她要急着离开,于是。
“你到底去哪?”他一把拽住她。
明明离开前心率监测仪上还稳定的波动着,怎么离开一趟就成这样了。
为什么半分实感也没有?像是踏在棉花上,人轻飘飘的想往下坠。
有些人甚至旁观上一眼,便能上几个月的噩梦。
晚安,明日见。
“滴——滴——滴——”
她一步一步近乎麻木。
“连织,你想确认那里面有谁?”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眼。
目光对视那瞬,沉祁阳将她无发的怒火和红的眼眶纳入眸底。
安静的地下二层,手机忽然发出嗡嗡几声震动。
而电梯稳稳往下,已经停在了地下二层,这层的电梯按钮用了特殊标志标明,就怕有人无意踏入反倒被吓。
她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宋亦洲就将她额放在他肩膀上任由她悄无声息地泪。
“你怎么了?”
男人的面容隐匿在黑暗的走廊,看不太清,只说了句。
连织刚要进门。
连织立接在耳边。
就在一盏灰白的电灯之下,那个房间那么压抑,连织紧缩的心脏突然剧烈的绞疼,那种痛像是被狠狠灼烧着,每一次呼都觉得痛。
“我看看...我就确认一下。”
她正要细问病人的份,但医院又新收了位患癌的军区副主任,位高权重的忙得晕目眩。
但宋亦洲手掌突然传来一阵阵濡,大概是觉得自己丢人,只听到一句太平间便迫不及待地下来。
宋亦洲紧呡着,瞳孔缩了缩,双目几乎是一眨不瞬地锁住她。
出口的那瞬间一行清泪顺着她眼眶下,不由得她控制。
“你要看谁?”
“去吧。”
她怎么了?他为什么那样看她。
踩的是电梯箱吗?
连织眼珠子缓慢地转过去,目光缓缓聚焦,宋亦洲骤然蹙紧眉。
可她既然开了口,宋亦洲便不会在这个时候繁琐去问缘由。
———
经由护士和负责太平间的人低语提醒,工作人员已经从冷藏柜里将睡袋拉了出去。
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嗡的震颤。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转往楼上跑。
“....沉祁阳。”
“带我去看,带我去!”
能住进这医院的都非富即贵,殷护士自然不会选择去得罪她。
电梯门开了,似乎有人出来,可她只是机械地踩进去。
“谢谢。”
所有意识都在驱动着她往前走,有人阻碍她就甩开,宋亦洲却半点不放。
宋亦洲已觉得不对,可电梯门开了她还要往外面走。
她还是没答他。
走到几步又停下,转看着宋亦洲。
穿过护士台,绕到走廊尽,停在电梯前。
可刚才那阵晴天霹雳是真的,她真的就差点以为沉祁阳没了,以至于一朝得救泪意不受她的控制。
殷护士正要离开,连织猛地扣住她手腕。
拉链缓缓拉开了。
的眼泪落个不停,实在是这阵子压抑太久。
一阵熟悉的呼唤将她从死人堆里拉了回来,眼见人没反应男人直接抓住她的胳膊。
轰隆一声巨响,连织若不是靠在护士台上,只怕会得倒下去。
待看清那张脸之前,却有一只温热的大手率先捂住她眼睛,握住她肩膀将她往反方向一转。
“我你还不相信,不是沉祁阳。”
她跑上四楼尽,气嘘嘘,连织一把推开半阖的门。
她还要挣扎。
“不是!”
她半个靠在他怀里,得没有力气。任由宋亦洲握住她肩膀往外走。男人低哑的声音坚定沉稳,莫名就让人觉得哪怕坠下去,也能被他稳稳托住。
耳其留学回来,还不来得及从当初的报纸上认识连织。
那个混账王八正靠在病床上,微低着,苍白病态的脸上近乎不修边幅,但丝毫不能掩盖他那张扬的气质。
连织不说话。
“我去。”
人能面对猫猫狗狗的尸应对自如,但不代表对同类也行。
宋亦洲却一把拦住她。
“去哪?”
连织当然不知她面色白得跟鬼一样,牙齿还在打颤,这是她自然的反应。
他还是没忍住轻弯了。
“不清楚,不过刚才好像从二区推了位病人去地下的太平间。”
在拉链将面全拉开时,她终于受不住跑了进去。
“听汪唐说你刚才去停尸房看望我了?”
宋亦洲又再问了一次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