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不参加实验，也没有被研究所记录在案，除了研究所高层少数几人，没人知她的存在。石榴没有感觉没有情绪，只听从尹义丰和尹城的指令，除了还像人类那样吃喝拉撒，生病衰老，其它时候就如同一个机人。

        “等等！”尹池想起了什么，“把你的伤理好！”

        石榴停了一步，似在等候他的下一条指令，撇过脸，眼睛却瞄向梁一程的方向。

        石榴应了一声，大步向楼里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梁老师……”尹池紧紧抓着梁一程的肩，几乎要把她搂进怀里，“吓死我了……”他本想安梁一程，却没想是自己后怕得不住颤抖，梁一程轻拍他的背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

        都是一样的数据库，一样的智训练方式，她的所有攻击梁一程都了如指掌，趁着下一波攻击，梁一程直接打掉了她仅剩的匕首，想着，她没了武，这场无聊的试探，也该结束了。

        尹池说父兄在世时，他虽听过诺娜计划，但不感兴趣，也就知个大概。直到尹城意外亡，尹义丰一病不起，他才告诉尹池，十几年前，他们利用研究所的资源，给一个小女孩植入了智，智彻底吞噬了她的意识，她便是石榴。

        后门门口，肖棠倚在墙上，冷汗浸了衣服，他远远地看着梁一程，往门后缩了缩，不想她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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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义丰咽气前，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那便是让石榴从今往后只听从尹池。

        梁一程正离开，继续寻找纵她的人，却忽然感到有什么坚的，抵在她的后脑。枪？梁一程一愣，即刻听见了指尖发力，扣动扳机的轻响。

她挡下那女人的进攻，不再主动出击。她扫视四周，寻找着暗中控女人的人，眼睛仿佛要出火来。

        她不是她的敌人，她不愿再伤害她了，梁一程没应，向大楼后门走去。

        他大口气，“放下枪，回去我的办公室，在里面待着，再不准出来！”

        “尹义丰是我父亲，他去世时给你的指令你忘了么？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得听我的命令！”尹池面色惨白，看上去这一出的确在他意料之外。

        女人刹那间跃至梁一程面前，几乎要贴上她的，可即使是那样的挑衅，梁一程也只是闪躲开，并没下狠手。

        “她有时候听，有时候又不听的，我也搞不懂，是我的语气么？我不够强？还是用词……该怎么？有什么办法能把她恢复原样么？”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梁一程听见一声极轻的嗤笑。

        “我绝对没有让她对你这样，我发誓，我不知她怎么从我办公室里溜出来的，或许她还是没把我当主人吧……”

        梁一程的变化让女人困惑，那不符合智的判断，她无法预料梁一程的下一步动作。她歪了歪，有些迷茫，红色的眼睛眨巴着，竟像委屈得要哭了般，“梁前辈？”她低低地唤，竟让梁一程想起小兔子。

        他捂着脸，抽泣着，“如果不能，我想用一辈子赎罪……”

        “石榴！停下！我叫你停下！”尹池狂奔向两人，双手死死握住女人的举着枪的手，女人困惑地看向他，终于将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