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我去喝水。”

        梁一程这才记起，宋宅那个男孩，放他们逃走时说过，会早上过来找她。现在回想，梁一程还是觉得诧异，那男孩对突然闯进家门的陌生人，没有丝毫防备，还这么信任他们，他认识肖棠么，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门铃就响了。

        关了门，男孩再不理肖棠，径直往里屋走，边走边四寻找，“姐姐呢？姐姐别躲了。”

        光线透过窗帘边缘，卧室渐渐亮了，江连和肖棠趴在她床边睡着，一人紧抓着她一只手，梁一程猛然记起自己昨夜的声音动作，也不知是不是仅仅存在于那个虚幻世界，还是都被他们发现了，瞬时尴尬得面红耳赤。

        “爸爸。”

        “很美的花，我都没见过。”梁一程说，本想再寒暄寒暄，让宋昙放松警惕，套出更多的信息，可她没什么耐心，也不懂如何对付小孩子，索直接问，“宋金章是你什么人？”

        梁一程从楼梯上下来，昨夜在黑暗里匆匆看了他一眼，只觉他漂亮，像个人偶娃娃，而现在仔细看他，他蓝色的眼睛里，金色的细线闪闪发光，摄人心魄。他虽然小，却也知因为自己的相貌，不会有人拒绝他，张开双臂，喊着要姐姐抱。

        “昨晚，我们在床底的时候……还记得吧？要不要准备一下？”

        “小朋友，你叫什么？”梁一程牵着男孩在沙发坐下，男孩要抱，她便一手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上。

        他说出名字的一瞬，肖棠和正从楼梯上下来的江连都怔住了。

        “你醒了？去哪儿？”江连眼。

        “姐姐，我叫宋昙，昙花的昙。”他转过脸，看着梁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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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一程小心翼翼把手从他俩手里抽出来，准备逃跑，她着被角，轻手轻脚想绕过江连，却被一把抓住了脚踝，

她带着那样哀伤的眼睛，竟让梁一程没法怪她，反而心疼起来。

        肖棠示意两人先去楼上躲着，门口，男孩带着两个黑衣人。

        三人皆是一惊，一种愤怒和悲伤的气氛，随即弥漫在空气中，梁一程不明所以，余光瞟向肖棠和江连，他俩都在拼命压抑着情绪。

        “没礼貌的小孩！”肖棠按住他的，阻止他扑向梁一程。

        肖棠也醒了，“你没事了吧？还好么？”他关切地凑近梁一程，与她四目相对，却猛然想起昨夜她的样子，又想起自己也失态得很，未等她答复，起就逃，”我去给你拿水。”

        肖棠胳膊上也有不少血痕，他丝毫不在意，反而很骄傲的样子，故意卷起衬衫袖子，在江连眼前晃来晃去，还嫌气得江连不够，还学着他，故意和梁一程说着暧昧的话，

        “我和哥哥玩一会，你们在门外吧，是肖棠哥哥，又不是外人。”他似乎很清楚肖棠的底细，以及宋金章和肖全的关系，像个小大人一般指挥保镖，他们也清楚拗不过他，便听他的话守在门外。

        梁一程看看男孩，又看看肖棠，虽然肖棠瞳孔更接近栗色，但她总觉得肖棠小时候应该就长这样，不禁笑了。

        她从没这么笑过，肖棠一愣，手一松，男孩就撞进梁一程怀里，来回蹭着。

        三人都是眼下乌青，一脸狼狈。梁一程的衣服没法穿了，肖棠从衣柜里给她翻了件自己的长袖T恤，她穿着，像穿了件浴袍似的，但好歹遮住了抓伤。

        “别又是丢下我吧，”江连一副受伤的样子，委屈，“以后姐姐给我吃什么喝什么，我都不敢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