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晦假装思考，“你想让我的事？”

        她也不是什么活在真空里的假人，明白对于她的份而言，有必要采取某些安全措施，比如筛查她周围的人物，这是她和她爸之间心照不宣的共同认识。她之所以能够接受这种保护，是因为应如晦从没有真的干涉过什么。这是他第一次插手进来展示他的存在感。早在乔挽青生的对她撂狠话时应羡便怀疑是他从中梗，但事后应如晦没有什么表态。今晚她的猜测被证实，也不算意外之外，应羡只是很想知为什么，又觉得或许她还没准备好面对应如晦的答案。

        应如晦点点说安全问题不是小事，慎重点没错。他附和着笑笑，知今晚的事到此为止了。回去的路上被他放鸽子的女生发自拍过来，廖铭钰看了一眼，扣下手机，被突如其来的贤者时间伏击。他开启敞篷，在风中辨识应如晦带给他的不快，随后想到小时候被父亲掌掴，耻辱之后是不可控的孱弱，那种感觉堪称一生之敌。他希望应如晦上门踢馆时廖铭扬的形象别太难堪，不然他真要找个男科大夫给他弟看看。

        那人听话的下了车，应羡后退两步，很防备的瞪着他，应如晦看着看着就笑了，“怎么不上去？”应羡被他一笑，发现自己又傻了，车子掉，绝尘而去。她跺跺脚，徒劳的喂了一声。她白了应如晦一眼，转继续等她永远不来的车。过了一会儿，没忍住回，应如晦倚在栏边，和她视线对上，他手撑栏杆一使力，轻松的坐了上去，朝她勾勾手，风把他发得乱蓬蓬，背后无限大的江水和天，都虚化了，烘托着一个不真实的人。应羡看了一会儿，慢腾腾走到他面前，只是为了当面嘲笑他：“几岁了还装？”

        应如晦拍拍边的位置，应羡干脆的拒绝，“不要。”

        “

        应如晦的口气仿佛这句话比地球是圆的还像真理，他总这么说，应羡小时候觉得这句话是免死金牌，长大以后开始不确定，想用牙咬咬看它到底是不是真金。她真的可以百无禁忌，全凭心意？为了求证这句话的边界在哪里，她了很多多余的事情，比如去年夏天，比如今晚，事实证明即使金口玉言如应如晦也会骗小孩。

        “人家都找我告状了，你真好意思吓唬小孩。“应羡说：“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他的话没法反驳，应羡只能掀底，“那乔挽青又犯你什么忌讳了？”

        应羡瞪着他，今晚就是她给她爸的送分题，他来找她，最多会被她骂专制大家长，但他要是敢不过来，呵呵，热暴力一个月起步。

        “可以，”应如晦偏偏，“你想什么都可以。”

        虽然不知为什么要大半夜在这里玩you      jump      i      jump，应羡还是小心的骑了上去，背得直直的，抓着栏杆，肩膀贴着他的，慢慢地，像是后的水被填平了那样，她感觉安全起来。应羡扭脸看到应如晦的肤透着薄薄一层血色――她打的。应羡得意地晃，又去掏他口袋，拿出手机解锁然后怼着巴掌印拍，她爸看起来像被报复了的负心汉。

        街上人少了，但城市醒着，钟楼上巨大指针沉缓地前行，江水不停，灯光不歇，明亮又寂寞的夜。应羡无心观光，她有很多可去的地方，但都是逃避的下策。几辆空车被她有意无意的放行了，直到一辆黑色suv缓缓停在前，问她五十走么，应羡才点点，钞票撕成对半甩过去，“你下来，我上去。”

        应羡问他：“我真的能在左边再来一次吗？”

        “说一套一套。”应羡没动手，“那你今晚在干嘛？”

应如晦就跟没在电话里使唤过他似的说廖老板这么晚了还加班。廖铭钰说酒店倒不忙，就是家事繁琐，家里小孩大半夜不回家，不不行。应如晦随口和他扯了几句关于教育小孩的闲淡，话锋一转，说住的很好，不过刚刚停了会儿电。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应如晦找了个由要给他脸色看，他突然想起那个女生，西装外套下显而易见的浴袍，廖铭钰转过来弯，顺坡下驴说不好意思，今晚电路检修，监控都停了。

        “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他说，“真掉下去我也会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