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采延很坦然，她从不以此为耻，即便上一个爱过的人已成为她人生中最大的过错。

        “可以。”

        此话一出，应如晦并无动容，郑采延失笑，他估计早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那小蛮就是我的了。”

        只有和他离婚，才能给夫一个名分，应如晦对她的选择不意外，他向楼上看一眼，又看看郑采延，用闲话家常的口吻：“你现在改爱他了？”

        “你想要小蛮吗？”

        从婚礼那天，神父说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而她得到的是一个众目睽睽之下的借位，从那一刻起，或者更早之前，她就开始后悔，只是发现的太晚。

        言下之意是她不会在女儿在家的时候将情夫带来寻欢。

        “其他没什么好说的，你也不会想听。”郑采延捧起茶杯，“离婚吧，文件什么的你看着理，我只负责签名。”

接到她家去了。”

        “......”

        如果真有人能将他从天边拽下，让他一尝爱之苦，无论那人是谁，届时她将拍手叫好，并对他说你也有今天。

        “对。”

        她不确定应如晦是否有爱人的能力，即便这个“人”指的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但她直觉应如晦是在乎的。最不济小蛮也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应如晦死后唯一的受益人，他再婚生子的可能微乎其微，约等于负。

        应如晦的确对她的心理活动毫无关心，直接挑破最尖锐的问题。

        她艰难开口，也像在说服自己：“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有这种不欢迎她的继父，小蛮没办法健康成长。”

        即使郑采延已好准备，用语言表达对女儿的抛弃还是很困难。

        “他很嫉妒。”

        如果将来她又有了别的孩子，不用想也能知她的心会如何倾斜，这是她不可控的。到那时候，小蛮将会多么可怜。

        “让小蛮跟着你吧。”

        “我没事。”

        尽她对他已经不抱任何情感，最多只有一些盼他跌落人间的，微不足的恶意――他总不可能永远这样，好像没人能让他屈尊爱上。

        郑采延说得不乏心虚：“你给她的爱会更完整一点。”

        应如晦答的爽快，到此为止，这番对话的走向和结果都令他满意。

        她看着这个美丽的，无动于衷的错误：“我后悔了。”

        他起看着面前的妻子，现在该称呼她为前妻：“我不打扰你们了，请自便。”

        应如晦离开后，她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另一个人来到她后，握住她双肩。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没有应如晦痕迹的崭新生活。小蛮的眼睛生得很美，可惜太像她爸爸。

        她只是在想，这样太便宜应如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