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妈妈不由看向了那盒银票。

        萧澜走过去，纤细的手毫不犹豫地越过那碗鹿茸羹，手指拨开牛纸，拿起了一块早已凉透的红豆蜜糕。

        萧澜放下玉勺，这烟云台，我瞧着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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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间轻皱，一桌子尽是滋补之物，入口寡淡，只尝了一口便没了食。

        玉妈妈眼睛倏地睁大，起连连后退几步：你！你！

        烟云台我买下了。

        呀瞧见里面的东西，她不由感叹出声，这么多银票姑娘这是？

        按大梁律法，擅自买卖人口，可是要剐刑的。萧澜笑着问她，不知从妈妈这里买了姑娘小妾的大人们，届时会不会施以援手？

        玉妈妈还未回答，便听见萧澜一声冷笑。

        玉妈妈对上她的眼睛，忙开口：姑娘放心！老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对外半句！

        这烟云台明里着肉生意，暗地里又是什么勾当，妈妈当真以为无人知？

        有契籍契的姑娘们在明面上接客。可那些黑的女子，玉妈妈是如何置的？

        还需我再叮嘱其他事情吗？

        整个烟云台光花魁便有数十位，迎来送往的富家公子们个个出手阔绰，一年算下来便能赚到这盒子中的银票。

        萧澜云淡风轻地了个嘘的手势，好看的手将那木盒向前一推，玉妈妈不妨再考虑考虑，与其不明就里地跟着所谓的贵人，不如早早抽出来。

        见她这副神色，萧澜一笑：瞧着妈妈的样子，还是不信呢。

        日后妈妈只照着以往一般，听从里那位的安排，生意也照。

        玉妈妈面色一僵，姑娘这是何意？

        萧澜对上老鸨的眼睛，盛京城里，皇跟下，这般放肆地生意，当真是觉得里那位能长长久久地护着这上不了台面的勾栏瓦舍？

        话行至此，玉妈妈终是不敢再多质疑。

        萧澜随手指了指桌上放置的一方木盒，玉妈妈伸过手去打开。

        萧澜笑着扶起她，转将盒子拿起，放到了玉妈妈的怀中。

        玉妈妈的手不住地颤抖。

        老鸨浑一震，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姑娘放心！尽放心！我老婆子一定忠心！一定忠心！姑娘才是这烟云台真正的主人，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玉妈妈着这烟云台的上上下下不免辛苦，日后只些简单的事可好？

        如今她的成玉公主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每每出席中宴饮，想来钗环衣物上的花销要比以往多上许多。玉妈妈肩上的担子，也不轻吧？

        萧澜点点，既如此，日后便要仰仗妈妈了。如若出了差池，妈妈年纪大了也不好责罚，届时可能就会有人问候令郎，还望妈妈勿怪。

        老鸨摸着那满是银票的盒子不愿放下，听了这话迟疑地看着萧澜。

        自然是嫌少。

        否则他日东窗事发大祸临，想全而退可就难了。

        妈妈在明，我在暗。烟云台一干事务仍是妈妈办，只是

        这这、这可不妥啊姑娘。玉妈妈连忙放下手中的盒子。

        随后她起，一步一步走近。

        你、你怎么知

        姑娘的话老明白了。

萧澜摆摆手，丫立刻退了出去，她尝了一口鹿茸羹，抬眼看向玉妈妈：甚是不错，妈妈也别站着了，请坐。

        姑娘喜欢便好。玉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坐下，只要是姑娘喜欢的，定是要双手奉上的。

        萧澜满意地看着她关上房门。

        玉妈妈当即面色惨白。

        萧澜挑眉，怎么，嫌少？

        但玉妈妈还是不信，如此隐秘之事，不可能有人知。

        老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嘉贵妃当年不过是个游船上唱曲的，仗着一副好嗓子和好容貌，勾搭了微服出巡的陛下。入后不忘本行，暗中找了家中故人起了这肉生意。想必有着里贵妃的扶持，许多事情上便是极为顺利吧？

        萧澜替她理了理被攥得发皱的衣袖，妈妈心里可要清楚，谁是明面上的主子，而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姑娘的意思是

        萧澜声音不大，刚好只有屋内两人能听见。

        更无须说这高门公子哥们玩得放肆，烟云台有多少姑娘被玩弄致死？今日还在唱曲的姑娘，次日便没了踪迹声响。

        屋内，还弥漫着鹿茸羹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