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要杀请便，等小爷我高兴了，兴许就不想死了。”

        “某不才，在太子殿下那里，勉强有几分薄面，见了那买办一次，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教他抹去军印法子的，眼下生着一颗红痣。”

        风岁晚这一会顺了他的意，推开迟锦，连自己都坐在了地上，仰十分敷衍地扯了扯角。

        “啊……你说的对，是我的。”

        风岁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当然不差，一派无辜，但他很快意识到叶珩敢这样问，且问得这样清楚，应当是拿到了切实的证据。

        风岁晚更是不会认，想也不想：“叶大少太看得起我。”

        风岁晚怔怔地看着他，方才的从容和嘲讽，一瞬间都褪了去，他慢慢从叶珩手中接过腰牌，笑的竟有几分凄楚，连眼泪都变得真切。

        而风岁晚既然认了腰牌，想必迟锦也不会再纠缠不清，他还没松一口气，就看到迟锦在风岁晚面前半跪下来，把他紧紧地抱住了。

        这几个字迟锦写的很慢，今晚之后他再说什么风岁晚是他心悦之人，叶珩无论如何不会信。他不想让叶珩再去找风岁晚的麻烦，但两人之间确实有过节，他也只能用旧时情谊去求一个宽宥。

        迟锦没有必要骗他，叶珩不由得生出的挫败，他知自己什么，迟锦都不会放手的。

        “你哪来的弟弟，你家――”叶珩也顿住了，他知迟锦本该有个弟弟，但是，“――他不是死了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受台首所托，给你送一样东西罢了。”

        “你以为事情的干净，死人不会开口？”

        “就凭这个？”风岁晚皱着眉，他出门必然是易过容的，那些人不可能知他的真面目，叶珩为什么说谎？

        “阿锦！”

        他手中的，是凌雪阁的腰牌，一面刻着长安古意，另一面则是编号，再下方刻着名字，风归暝。

        他是我弟弟。

        “你说什么，我不知。”

        不要伤害他。

        与迟锦不同，他对于兵被劫一事耿耿于怀，尤其是查到水匪之后，对方却早被灭了口，至于赃物，自然也是不见了。这批兵私下入了迟荣手下私设的黑市里，藏剑山庄的兵虽然难得却也不至违禁，这一批却是实打实的军备。

        “你既然什么都知，又何必来问我。”

么，他本就没指望他会认，“勾结十二连环坞，又杀人灭口的，是不是你？”

        迟锦推着叶珩出门，他的眼睛漉漉的，被叶珩看着，深几口气压了下去。

        没人应声，风岁晚摸了摸鼻尖，一翻爬上床，彻底不他们了。

        叶珩从姬别情手上拿到的东西，自然知这一切都是凌雪阁甚至太子的授意，而找风岁晚也并非寻仇，而是见不得迟锦被蒙骗，想要拆穿他的面目罢了。

        他拿到腰牌就变了个人，推开迟锦的手，跌跌撞撞往回走，床边的屏风被撞了一下，上面搭着的，属于万花弟子的外衫掉了下来。风岁晚低看了一眼，慢慢蹲下去，抱着外袍蜷缩起来。

        叶珩皱着眉，他不明白迟锦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都到了这一步，他居然还要护着风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