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她怎么能认错人?
池春被吓了一tiao,连忙蹲下shen子,轻柔地拨开池nuan脸侧散乱的发丝。指尖还带着微凉,探在她小腹上,声音低低地急切:“哪里疼?肚子还是胃?你能不能起来?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他一边安wei着怀里这团发着抖像是小猫崽子的小人儿,一边还忍不住唠叨:“以后别再贪嘴吃那么多生冷的东西了,听见没有?”
池nuan脸色苍白,chun角透着淡淡的青灰,额tou上沁着一层细汗。
她的呼xi都弱了几分,缩在床角,池春说的话似乎也gen本听不进去。她声音ruan得化水,带着点撒jiao的哀怨:“肚子里凉飕飕的,像有人拧着似的疼,站都站不起来。”
池春看着心疼极了,没法子,只得一边打电话托人买药,一边守在床边。他脱了外套,躺下时侧过shen,把她揽进怀里,掌心温热地覆在她的小腹。好在,不是胃疼,池春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贴着池nuan微弱的呼xi,听她喃喃低语,像极了小时候夜里怕黑,偷偷钻进他被窝的模样。“以前也这样疼过吗?”他语气里藏着责备,更多的是心疼。
池nuan睫mao颤了颤,声音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偶尔吧,可能有点小溃疡……一直懒得去医院。”
池春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掂着她细得几乎能一手握住的手腕,心里一紧――这小shen板,风一chui都能折了似的。他柔声dao:“下次还这样,非拉你去医院不可。chang胃不好,可是长久的大事。你看看你,瘦得跟林黛玉似的。”
池nuan顺顺当当地应了,像只乖巧的小兔子。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是药送到了。池春接过药,倒了温水,扶着池nuan服下。她一口气喝完,却还是有气无力地窝在他怀里,像落在枝tou的残花,风一chui便要飘零。
池春哪还舍得离开,索xing坐在床tou,怀里抱着池nuan,手掌一下一下地rou着她的小腹。房间里只余下呼xi和心tiao的回响。他shen上带着熏熏的热气,混着两人shen上同一款沐浴lou的气息,恍若旧时光倒liu,兄妹二人都渐渐生出困意。
池春打了个哈欠,声音低沉又温柔地问:“好点了吗?”
池nuan的眼pi像浸了水的宣纸,透出底下淡青的血guan,声音ruanruan的,如刚化开的雪:“还有一点疼。”她睫mao微颤,脸色还带着病中的苍白。
池春的手掌还覆在她的小腹上,轻rou着,试图用ti温驱赶那一团冷意。他慢慢侧过shen,额tou贴着她的额tou,呼xi交rong间隐约瞧见池nuan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那泪珠像初春枝tou的lou水,微微颤着,叫人心疼。
池春声音轻得几乎要化进夜色:“怎么还哭了?”
池nuan没有睁开眼,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chunbanca过突突tiao动的血guan:“哥,你不开心吧?我回来了,是不是让你很麻烦?”
池春心里一紧,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扯了一下:“别胡思乱想,你是我亲妹妹。”
池nuan轻轻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小时候怕冷怕黑总是赖着他不放:“哥,我害怕,你今晚别走,好不好?”
她这样ruanruan地请求,池春哪舍得拒绝。担心她半夜忽然不舒服,他也就顺势留了下来。夜色沉沉,卧室里只剩下呼xi与时钟的滴答,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这间小小房间的温度。
半夜,池春口干she2燥,迷迷糊糊地想要起shen去倒杯水,手刚碰到床tou灯的开关,shen旁突然传来女孩子低低的声音:“不要。”
池春一愣,声音还带着未醒的迷糊:“嗯?”
被子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是池nuan的声音,带着夜色的怯生生和柔ruan:“好哥哥,是你吗?”
池春rou了rou眼,低声应着:“nuannuan,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池nuanhan糊地“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忽然又小声说:“我好想你啊……”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借着窗外稀薄的月光,池春看见她赤luo着上半shen慢慢靠在自己shen前,脸颊带着病态的chao红,语气温ruan得近乎缠绵:“你有没有想我?”
池春一惊,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他下意识地握住池nuan的手臂,想把她推开,声音哑得厉害:“nuannuan,你睡糊涂了,别闹,快把衣服穿好……”
池nuan却固执地抱紧了他,手臂锁着他的腰,声音ruan糯缱绻:“我一直都在想你……”
池春脑海里忽然有个危险的念tou冒了出来,像一条游鱼,在心湖里扑腾。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嘴chun干涩得仿佛失了血色,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nuannuan,我是你哥哥……”
池nuan却忽然抬起tou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盈盈望着他,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倔强。她静静凝视他许久,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