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她的丈夫，婚礼上的新郎。

        “回来喂你吃草莓！”

        你更小声了，紧紧贴在恋人肩上，闭上眼睛闻他的味。

        “好哦！我会早点回来的！”

        都怪季晓无底线纵容你。你本来就不算意志坚强，被这么四年，连自理能力都衰退了。

        刚刚关上门，一看手机屏幕，你又脸红了。

        什么事啊？她是新娘，累了一天，这时候不该好好和新郎一起休息吗？

走，又一次感到郁的违和感。

        好可爱哦。

        他得找个办法把她单独叫出来。

        喃喃过程中，他逐渐感到满足。违和感消失。最主要的来源是呢喃她的名字，回想她的相貌。

        相似的洗发水和洗衣粉味的内侧，是属于你的伴侣独特的清新味。恋爱一年结婚三年，这四年你越来越依赖他。好多朋友都说你看起来反倒越来越小了。

        对了，她还结婚了。

        夜里十点半，梁钰突然发消息叫你下楼。

        他很合，特工接一样小声说：“黎！”

        “喜欢你。”

        她的发留长了。和妻子心打理的波浪长发不同，黎的卷发是天生的，像是海藻，凌乱随意。以前喝酒的时候她嫌碍事，会用手腕上的发圈扎起来。他试着帮她扎过。感温，缠绕指尖。

        梁钰发来的信息说要你去楼。

        她这回也化妆了。他记得她说过工作太忙，不常化妆。她画眉的方式好像变了。穿衣风格也是。以前她更爱穿裙子，还说过喜欢收集不常规的裙子，买来也不会穿，但今天她穿的是阔，上白色的衣被他故意打了。她气质也变了。以前她在河边打转，现在她在阳光下的堤岸，看他需要低。

        电梯内镜面反。看到镜子会下意识注意仪表，你对着镜子整理散乱打卷儿的发尾，没过多久就到达层。

        你一雾水，想着她叫你一定是有事，一边问她怎么了，一边下床穿外套往外走。季晓在卫生间给你洗水果，探出问你出什么事了。卫生间位置就在玄关，你凑过去亲他一口，说出去一会儿，上就回来。

        明明上楼一会儿就好，居然会别这么久。平常上班也是，你们两个上班时间相似，每次分别都会在没人的分叉口拥抱。一起上班下班、每晚都一起睡的法定夫妻，却像高中生情侣一样无时无刻不牵手拥抱。上午你去上厕所，季晓都差点跟过去。

        真奇怪，几年没见，只再见一面，她的脸就牢牢印在视网，现在他看谁都能想起她。

        ……

        你脸红了，抱得更紧，极力压抑深他味的冲动，蜻蜓点水地亲亲他的结，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走到玄关打开门。

        会不会不叫老公才奇怪啊？

        “黎。”他喃喃自语，不知不觉浮起笑意，“黎…黎。黎、黎，黎。黎…”

        结果今天还被说奇怪了。

        楼好像是VIP房间？新人住得果然最好。

        “那我先走了哦。”

        “哦，你来了。”他拿着梁钰的手机对你晃了晃，权当打招呼。你跟这个人不算熟，不太清

        她还爱喝果酒吗？

        不过还是等从那边回来再说吧。还不知是什么事呢。而且现在就说，他肯定会一直想着到你回来。

        和现在的丈夫一起住。

        “…黎。”他站在角落的阴影，用齿反复裹弄她的名字，妄图从这两个字中出违和感的来源，音节一颗一颗落尖，到最后竟品出一丝诡异的甜。

        “现在出去？”季晓手上都是水，怕弄脏你的衣服，但又想和你亲密接，干脆用下巴蹭蹭你的脸，“我陪你，等我个手。”

        电梯里他闻到她上的味，有香槟以外的酒味。她还是喜欢喝酒么？

        迷路这种事，放在四年前是不可能出现的。那时你每次出门都要计划很久，分毫不差。

        ――你们黏黏糊糊别了五分钟。

        有点想。

        “我知，”季晓浑然不觉，高高兴兴地笑了，小心翼翼不让水沾上去，用胳膊肘抱住你，低傻乎乎地亲你的额，“我也喜欢老婆！”

        金麟。

        她本应该是属于他的一分。

        这个名字像是属于他的一分。

        “没事啦，是新娘找我，就在楼上的。”他下巴有一点青茬，蹭起来的，有点扎人，这么碰你的脸，刚好出脖子上的结。你环住他的腰，依赖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小声叫他，“季晓。”

        ……

        他荒唐惯了，分明许久没在意旁人眼光。

        呜哇！不要这么叫！好羞耻！

        就算结婚了也会觉得羞耻的！你、你都不叫他老公的！感觉怪怪的…！所以都是叫爱人！

        03

        她住在907。

        不过毕竟是深夜、女朋友找你的事，他跟着去不太好，所以才没要跟过来。

        会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