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蛊惑了吧！在那之后，夏油杰这样想着。

        某种程度上来说，夏油杰是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所以对于和五条灵的初次，夏油杰在认真规划后选择了一场短途旅行。

        考虑到五条灵的情况，素来心思缜密的夏油杰并没有选择那些盛名在外人群拥挤的地方，而是选择了一个曾经听高专里学长推荐的小众但质量不错的温泉旅馆。

        温泉旅馆的位置有些偏僻，出了东京又走了许久，抵达山脚下时时间已然不早。

        坐落于山中的温泉旅馆并没有停车场，从下车到温泉旅馆还需要步行一段山路。偏僻的山中并没有什么游人，夏油杰和五条灵两人走在狭窄的山dao上，周遭寂静而无人声。

        虽说这时节已是初春，但大抵是山中气温较低的缘故，山林间的落雪尚未化尽，积了厚厚的一层，只那狭窄的山间小dao上被清理了出来，蜿蜒着一路延伸到视线的尽tou。

        五条灵走得很慢。

        他过往十七年的人生几乎全都被困在五条家，能够全须全尾地活下来已是不易，自然不可能去参加什么旅行。所以说，这场他人看来平平无奇的温泉旅行，对于五条灵而言却是实打实的初次。

        他很开心。

        像是第一次踏上未知旅程的孩子，五条灵对于自己踏出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新奇感。他并没有去走那清扫出来的羊chang小dao，而是踏着dao路两旁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缓慢前行。

        山间的空气划过pi肤时带来微凉的chu2感，呼xi起来时好似带着东京这种喧嚣城市里截然不同的清新感，新鲜的空气涌入肺泡时仿佛可以感受到丝丝香甜的气息。

        脚步落下的时候，原本松ruan的雪花被一点点踩踏，留下清晰的印记。雪花被压实时发出清晰的“咯吱咯吱”的声响，耳畔是山间树木被风chui过时的声音。

        也许这些不过都是寻常事物罢了，但对于五条灵而言，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新奇而有趣。

        于是原本十几分钟就能够走完的山路却好似变得无边漫长起来，不知不觉间太阳便往地平线下没入了半数，独剩下个半圆还依依不舍地挂在西侧的山tou，金红的nuan色光芒斜斜的映入山间，将原本雪白的积雪镀上了一层瑰丽的柔光。

        夏油杰并没有cui促的意思，他走在五条灵shen后两步的位置，跟着五条灵走走停停，tou一次感觉到这些平日里司空见惯的景色如今却好似变得全然不同了起来。

        白色长发的少年踏行于山间小dao，jing1致的面容上是不掺杂丝毫其他色彩的、纯粹的喜悦。好似未历世间种种，宛若纯真稚童一般因为那些微不可查的一切而倍感欣喜。

        傍晚的山风将少年的长发向后chui拂过去，lou出的脸庞因为低温和兴奋而微微泛起红色。不能视物的眼睛永远朝向前方，长长的睫mao微微颤动，呼xi之间吐出淡淡的白色雾气，将他的整副面容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太阳又落下了些许，天地的光线变得愈发暗淡。又一阵山风chui起时，某chu1树枝上的一小团雪花被chui了下来，正不偏不倚地落入了五条灵的脖颈之间。

        突如其来的冰凉chu2感让五条灵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极其短促而小声的惊叫，shenti的本能反应让他顿时后撤了一步，正停在夏油杰shen前。

        他似乎想要将那雪团掏出来，但一拽衣领时反倒将雪团全都抖进了自己脖子里，激得他浑shen一颤，神色间不由多了些许懊恼之色。

        目睹了这一切的夏油杰不由轻笑出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五条灵lou出这般灵动鲜活的神态。

        虽说相识不久，但五条灵在xing格上好像和五条悟截然不同，永远那样温和淡然，不亢不卑chong辱不惊。站在那里时好似一尊jing1致的人偶，少了些shen为‘人’所应当ju有的鲜活情绪。

        而此时此刻，就像是那尊人偶终于活了过来，那发自内心的欣喜、期待以及此时此刻的细微懊恼，都让五条灵变得愈发动人的可爱。

        好像心脏之中无声地便多了什么，跃动之时每一下都砸出“咚咚咚”的鼓点。

        夏油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五条灵shen上，动作间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轻柔。

        “夏油君？”

        感受到shen上被覆盖了什么的chu2感，五条灵下意识地抓住了夏油杰的外套，在意识到那是什么时转向夏油杰的方向。

        “走了这会儿，我有些热，你穿吧。”夏油杰如是解释。

        五条灵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他只是拽着那外套，好似有些茫然。

        从小到大，五条灵早就习惯了面对他人的蔑视和责难，现在的他早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他人的恶意。

        但他从未从别人那里收获过善意。

        即使是他的半shen，五条悟也并不是个会在这种小事上温柔ti贴的人，两人相chu1时反倒是他照顾五条悟比较多。所以此时此刻，面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