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开始往前面走，一边又问。

教学楼通往宿舍区的路线偏僻，并无多少行人，女人走在前面，男人跟在后面，离得不远不近。

“吃完了。”他老老实实的回答。

早就吃完了，姐姐好久没来了――在她上回来看过他的第二十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吃完了，可是姐姐已经三十三天没过来了。

从来没有这么久过。

“最近我是有点忙，”女人笑，“我都好久没来看你啦。”

他嗯了一声。

“那我这次给你多包些。”她声音温柔，“我肚子大啦――以后我坐月子怎么办？又要几个月。我这次给你把冰箱装满。”

“哦。”他说。

其实他不想姐姐一次包太多，他宁愿她少包些――最好能多来几次。

瞄了瞄她的肚子，预产期是四月啊――他抿了抿嘴。

那个男人要那么多孩子干嘛？姐姐的，他并没有爱惜。

教师宿舍区旁边的小门外就有个菜市场，两个人顺路一起出去买了菜。这里女人已经来过了很多次了，十分熟悉。她站在摊前和摊主熟练的讨价还价，先买了几斤肉，又买了几斤葱一些饺子，又买了一只活鸡看着人现宰了。

“一鸡两吃，”她笑，“一半烧，一半拿来炖汤――”

“哦。”男人说。

陈山也快满三十了。

连月抬看他，对他笑了笑。认识了十几年，陈山还一直单着――他说没有在等她。

进学校的时候她也在注意观察，一路走过来，她也看到了好多青春少女――这么年轻英俊的单男教授，难就没有女学生心动的吗？

不要只知盯着天上的季总林总何总，却忽略了边的风景。

门开了。

沉寂了三十三天的房间，终于又再次迎来了新鲜的空气。女人两手空空，任由后面的男人手里大包小包，自己换了鞋进屋。屋里倒是干净整洁――等男人把东西都放在门厅，又关上了门，女人已经解下了口罩坐在沙发上，正在对他笑。

房间在一刹那突然又充实明亮了起来。

姐姐真的来了啊。

心脏似乎这才后知后觉的微微动了起来。陈山走过去，站在了她面前低看她。

“长这么高，别站这里挡我的光，”女人抬看着他笑，又拍了拍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你最近忙不忙？”

“不忙。”他坐到了姐姐旁，并没有贴的太近――却也比“普通距离”近了一些。淡淡又清冽的香气从姐姐上传来，进入人的鼻腔，让人清醒，却又沉醉。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了，恢复了一片宁静，只有冬日的阳光静静的撒在了客厅里。

此时此刻，她坐在他的边，那就已经够了。

就算――只能一个月见一次，那又怎么样呢？他在S城，他知她也在。隔的并不远。

而见一面的欢喜，也能够远远的覆盖这三十三天的等待。

何况还有偶尔的微信和电话――

比那六年，好太多太多。

女人对他笑笑，往他边靠了靠，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大上――男人看着她，没有拒绝。

她的手指隔着子慢慢的抚摸着他的――他的呼微微急促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越来越上，越来越上，直到按住了什么。

已经够了。

“吃了饭我们一起去天盛广场，给你买衣服，”

过了很久，女人去了洗手间洗手，出来的时候她又去厨房门后拿着围裙往上套，一边说着话，“这几天M家的男装在打折――买冬装刚刚好。”

“好。”男人低看看，纸篓里已经有了几坨纸巾，空气里似乎还有什么刺鼻的味。

有人在厨房里，这个认知让周围的一切都鲜活灵动了起来。

“陈山你来帮我把菜洗了，”

厨房里又有声音喊他，并没有因为他已经是颇盛名的年轻科学家就免除他家务劳动的意思，“我们先把汤炖上，再来一起包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