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我怔愣，忙摩挲自己的面庞，渐渐撕下一层，出他原本的面容。

        “……本侯明白了。”

        脑后响起劲风，我本该躲闪，却忽而将下的人抱在怀里挨了一刀――我若躲了，他就会受伤。

        一击不成继续，恍惚间视野里一片血红，全都失去了知觉，只知用自己过于强悍的魄撞门，一下又一下，哪怕破血也没半点痛苦，只知拼尽全力。

        不知过了多久，那巨大的城门当真被我的肉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哈哈哈……”下的人笑起来，“我本就是要下沉的人，他什么也不懂……”

        下一刻，我原本失控的心忽而一痛。

        攻城机械远远未至，我一骑当先，持弓下墙数十兵，快速度过危险区，跑至城门口，用尽全内力砸那城门。

        “叶归鸿……我是方应看……”他声音很低哑。

        “是吗？”女子的声音很冷，“事情闹得那么大，方侯爷，你护不了他，反而会连累自。”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整座城都空了，内的狂躁找不到发口，我转过，就见一群人哆哆嗦嗦在城门口，一副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内的刀被抽出。

        脑袋好疼……

        他攻我退……我似乎知那枪法下一步，他本无法近……

        我忽而一声咆哮，折断那人长枪，将那人压在下。

        “侯爷。叶归鸿清醒时给我写过信，他的确是提前出兵来救你的，还怕兵力不足，让我出兵支援。他详细写了起因经过，说明他当时神智清晰。此时的失控，是意外。”女子，“侯爷，你的清白，此封信足以证明。你在云州诈敌，又怎会知叶归鸿的调动？”

        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人。他站在我一丈之遥，忽而提起地上尸手中随意的一把枪，向我攻来。

        “他疯了。”女子的声音响起，“白三步杀本没死，凶手就是叶归鸿。方侯爷包庇了他……却酿成今日他尽屠一城不分敌我的悲剧。”

        “他失控不仅杀了辽人，还杀了许多正在奋战的同袍。叶归鸿必死，不死不足以平军心。可燕云十六州还需要侯爷，如今请侯爷……三思而行。”女子。

        一种狂躁彻底支了我，我见人就杀，逢人就砍，没人是我对手。那么高的城墙，我说翻就翻，上了城墙大杀四方，挥舞的长枪毫无招法，却杀了不少人。

        我脑子已经不甚清晰了，只见翁城内，厮杀一片，死了一堆，没有……没有我想看的人。

        “阿鸿，你发又白了，我给你染发。”

        阿鸿……阿鸿是谁？

        “不……杨将军手下留情！！”那人大喊，不知在叫什么。

        待至云州，只见城灯火通明，已然在翁城内开始厮杀了。

        他曾收复广袤疆土，是朝中人人称赞的大将军。他也在朝中大权在握，改革新法，人人都来巴结他。他深得官家倚重，是大宋的神通侯，方应看。

        好温啊。

        但我知……我的主人，是很厉害的人。

        真正的痛……我失去知觉那么久，这种痛却是切实的。似乎心被碎了一般。

        俊美、锋锐的面庞。让我倍感熟悉，心加快的面庞。

        他按着我的肩膀坐下，给我

        杀……杀……

        可阿鸿是谁呢？我记不起来了。方应看又是谁呢？忘记了。

        视野里……彻底血红了。

        他那一双幽深的眼望向我，着格外复杂的感情，我看不明白。

        我冲进去瞬间，周围人都很惊恐。

        他仍抱着我，我闭上了眼。

        主人给我取名叫阿鸿，要求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我不会说话，也不聪明。

        “唔嗯！……阿鸿！！醒醒！！”

守将到我宋军长驱直入，间隔都不超过一个时辰。因此……我至少得提前一个时辰到达云州，在城外等候，以防万一。因此，明日黄昏就得出兵。

        我向他们走去，他们立刻后退，面惊恐。

        这恐怕是一场恶战，我在军中挑选一千名骑兵作为先行军，黄昏出发。又点了一千六百名步兵，带着炮石弩机等攻城机械在夜晚行进。

        有人捉住我的手，我猛得一抓就要送那人见阎王。那人踉跄避过，远离我。

        “他只是来救我的……他是我的蛊人，所作所为，都是我的意思……”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默默感受因为拥抱而渐渐失控的心。

        我心一颤，当即下令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