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细得像能掰断，掌缘结痂的伤口似乎有了感染的迹象，红范围比前几天更大。

        上还不知被人打成什么样子。特抓住穆尼的手腕，拉到眼底细细端详。穆尼没有反抗，只是将餐盒放到一边，侧偎地，往前挪了些，将落至手肘的衣袖又盖了回去，遮住小臂。特横起眼打量他，说‘化脓了。’

        穆尼听不懂她的意思，困惑地歪了下脑袋。

        ‘你家里还有人么？’特用一侧手肘支撑地面，打开背包的储物格，取出医疗应急箱，‘亲戚呢？也没有么？’

        他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却对自己全无防备，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孩儿。特用酒手，复又洗野战刀的刀刃，托起穆尼的手掌，用棉签蘸取碘伏，为他清理患消毒，提醒‘疼。’

        飞薄的刀尖挑破痂痕边缘，渗随即涌出。穆尼赶紧闭眼，偏过去，又忍不住偷偷地想看。特用刀尖将他的痂揭开一点，使伤口扩大，把脓挤出来，随后用碘伏洗，抹上抗生素，最后敷上水凝胶。穆尼显然对这种透明的、胶状质地的敷料很感兴趣，摸摸、闻闻，研究半天。特掀开他的袖子，准备查看前几天的鞭伤，穆尼猛的缩手后退。

        ‘谁会知？你的神不在乎你，更不在乎有没有丈妇以外的女人看你的。’特无所谓地着刀。片刻之后，她重新整理医药箱，摆了摆手。在无区，十几岁的男孩儿已经算个人了，他这样的反应也正常，特不想勉强他，何况药品是珍贵的资源。

        原本她以为穆尼对她放心了，就不会再来探视，可次日凌晨，那团暗红的小影如期而至，在口探探脑、摸摸索索地往里瞧。特将目光投向他，他往后缩，就好像有谁在陪他玩躲猫猫似的。特眯起一只眼，并起双指，瞄准，‘砰’，穆尼从岩后欢快地跑出来。还是瘸的。

        他带来几本连环画，很无聊，都是宗教故事。特只是大概翻了翻，随手搁在地上，穆尼对她的举动颇有微词，爱惜地捧起书，拂去沙砾，跪在原地双手合十，似乎是在跟他的神歉。那之后他转过，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特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了个‘zip      it（闭嘴）’的手势。穆尼疑惑地歪过脑袋，眼珠子乱转，很快又开始喋喋不休。

        小孩儿可能没见过拉链。特懒得搭理他。

        “在那之后，你们的关系变好了吗？”

        “大分时间里，我和穆尼都各干各的，相安无事。穆尼坐在口卷烟，帮我望风。他有语言天赋的，在外学了些通用语，一回来就跟我说。无非只是些问好的话，‘天母保佑’、‘早上好’、‘明天见’之类的。有时能听懂，有时也听不懂，或许本不是通用语，他当成通用语给学了。”

        “你们之间有过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