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他指尖沿着所谓伤痕的边缘划过，“你看这里，颜色过渡太均匀，缺乏真正挫伤会有的血点聚集和颜色分层。而且淤青边缘的晕染方式，带着明显的笔痕迹，是扁平笔刷蘸取颜料后刻意拍打上去的效果。”

        他的被重新按进了蜜糖罐内。

        “所以，她有未婚夫，是你自己发现的，还是她告诉你的？”

        温钰撑着桌沿弯下腰顺着气，表情古怪地看了白祈一眼，又瞥向白祉：“这问题，你得问你哥，这方面他比我懂。”

        白祉已经接过手机，指尖放大图片局，冷凝着眉眼仔细端详了几秒。

        很显然，他那艺术家的感和常年与颜料打交的经验立刻发挥了作用。

        他当时只觉得：她只是崇拜我的技术，是我太感，怎么能怀疑这么爱我的女人。

        “那她倒是不怕你被她未婚夫报复，拿把刀子过来死你。”

        白祈的脸已经皱成了苦瓜，咬着下回忆：“她说她很痛苦，想摆脱又害怕，只能偷偷地跟我交往。”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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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是女的小臂和大局，肤上布满青紫淤痕，还伴有红痕，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她说不敢，怕被报复。”

        白祈下沙发，熟练地解锁，在加密相册里翻找片刻，点开几张照片，将手机屏幕转向温钰，左右动着给她看。

        温钰的话像一把锈掉的刀子，沿着他的刮过，看似不痛不，实则缓慢地剖开他试图掩埋的记忆，灌进铁锈。

        她放下杯子，指着照片，脸上混合着荒谬与不忍：“这......”

        温钰立刻纠正：“严格来说，如果只是未婚关系，且没有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在法律上不构成家庭暴力。她这种情况更可能被认定为故意伤害或殴打，是可以报警抓人的。她有没有去伤情鉴定，或者报警记录？”

        白祈忽然想起什么，声音高了几分：“对了！她有照片，在我手机里，是我当初非要拍下来作证的。”

        白祉一怔，随即从袋里摸出白祈那特制的黑色手机递过去。

        温钰接话：“真的下出血，边缘会更模糊，颜色会随着时间变化，而这些‘伤’的颜色恐怕过于一致了。”

        温钰凑近细看，刚入口的水不上不下的，忽然呛到，剧烈咳嗽起来，里的水差点出来。

        他抬起，看向弟弟，低低叹了一口气：“小祈，这是画上去的。用的应该是水人彩绘颜料，混合了一点凡士林和深色粉底来模拟下淤血的质感。”

        他不是没察觉过异样。

        只是每次心里刚冒出怀疑的苗，就被蒋遇蓝依赖的眼神，还有甜蜜的话语压了下去。

        “是我有一次看到她藏在衣袖里的手臂上有伤，她还一直不肯给我看，我起了疑心，她才承认自己有个未婚夫经常家暴她。”

        他看向白祉，“哥，手机在我的兜里吧？”

        “怎么了？”白祈不明所以。

        蒋遇蓝偶尔闪烁的眼神、某些过于恰好的相遇、对他电脑技术的过分关注远超对他本人......

        “她倒是坦诚。”温钰的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

        白祈茫然地看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