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端起餐盘，走向回收。路过孟魏刚才的座位时，他脚步未停，只是余光瞥了一眼地上那个脏了的馒。

        他站起，转向吴玲雁，声音不高，却能清晰地传遍整个食堂：

        “姓孟的这是犯什么事了？”

        如果说刚才孟魏还只是懊恼没能甩锅给霍廷，现在他更是惊惧交加。手中的干黄的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在桌角旁了几圈，和吃它的那人一样偃旗息鼓。

        吴玲雁大金刀地在他对面一坐，眉都没动一下，似乎对这信息很感兴趣：“哦？到底是他指使你干的还是他干的，什么时候在哪儿说的？我倒是不知他家里还有这势力。”

        不一会儿，孟魏被拖行在油污覆盖的大理石地面上，两条像是被打断似的无力地落在后面。

        食堂的囚犯们，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排又一排转过将目光齐刷刷向霍廷。

        “扯吧，吴教亲自来请，能是好事？”

        “该不会是要出去了吧？”

        “是他！是他指使我干的！人是他杀的！霍廷在禁闭室的时候提早出去过，我看到了！而且他又是拆炸弹的，就是他干的！”

        霍廷还附赠了一句：“难你没有发现本没有人讨论过监狱死人的事，因为他们本就不知。”

        他周围那几个相熟的犯人也很有眼力见地挪开餐盘，生怕被他牵扯。

        直到那队人押着孟魏消失在食堂门口，窃窃私语才像夜间的水般涌起。

        吴玲雁对着手下狱警一摆，下令：“堵上他的嘴，带走。霍廷，你下午也来一趟，个例行问询。”

        霍廷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自己盘子里剩下的肉块，酱褐色的，肌理纤维早已失去弹，表面裹着一层冷油。

        他每说一句，孟魏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和那个白祈现在在什么？

        周遭的议论声似乎离他很远。

        “......”

        孟魏一噎，他也许早就想过攀咬霍廷，显然没想过要编这么细，额冷汗涔涔：“就，就前几天，放风的时候他偷偷跟我说的！我记错了，他说事成之后给我家里打钱！”

        他想起早上温钰离开时的俏丽脸庞，她特意去见白祈，为了什么？

        也是像这样，在某个地方，进行着另一场较量或交易吗？

着一句话。

        霍廷点，脸上并无波澜。他知这是程序。

        “吴教。过去一周放风记录和监控可以调阅。我名下所有账，入狱时已冻结，近半年无任何水记录。”

        孟魏被饭菜糊了一脸，豆大的眼珠惊恐地乱转，忽然瞥见斜后方不远那沉默进食的影，声音尖利地嘶喊起来：

        “此外，死者死于准的电路陷阱，需要对淋浴设备结构、水电线路走向、以及死者习惯有极深了解。”

        “谁知，阵仗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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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没什么滋味的食物，原本他并不挑剔，但此刻觉得难以下咽。

        “他说我装作没看到就给我好，他家里在外有势力能让我出去！”

        “刚才说什么死者，谁死了？”

        “我刚入狱半年，从未接过浴室维修相关工作，也没有途径获取工坊特定材料，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接过死者。”

        “这些，记录可查。”

        霍廷这才放下勺子，从容不迫地用餐巾纸了嘴。

        理食堂的狱警敲着警棍，斥声：“安静！都给我吃好自己的饭！再多嘴你们也跟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