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喃喃地摇，想抱住他，想亲他，总之不想再看那只不知属于谁的手。可他不同意，非要你把那东西吃下去，越是迫，你越不情愿，最后他干脆把药你嘴里，

        可季晓怎么会受伤呢？

        “…季晓。”

        纱布感糙，渗出大团，指尖一片热。

        这真的是你的恋人吗？

        这个梦真奇怪。

        “――我是谁？”

        接下来的反抗挣扎，其实不是想要他离开，只是感到不安。可他却真的松手了。嘴残留，异样感像风过的湖面，涟漪波动。你不习惯地抬起，模糊视野中，他静默片刻，把你的被子盖好，下床走向了一旁。

        梦中的你愣住了。

        隐隐约约，异样感在高热升腾。生理的厌恶不知从哪里冒，你想躲开上人的阴影，可那边的阳光却太刺眼。…梦里的角色有点奇怪很正常嘛。你半是迷糊地想，混呢喃本应如此的名字，了本该那样的事。

        夹杂他的心，和轰隆隆不停歇的雨声。

        掌心离开伤口，沾染药膏与血的气息，再度攀上他的肩背。你拥抱上弥漫药味的异，抬起，半撑起子想吻他。他短暂地错开脸，等吻落在脸颊一侧，却突兀地、很重地换了一口气，攥住你的双手向下发力，蓦然把你压向了床铺。

        “今天、咕…唔，什、么？怎么、突然…”

        “…诶。这是…血吗？为什么…你受伤了？”

        不要吧，还想再睡呢。你折磨地半睁开眼，想谴责莫名其妙的恋人，视线却被阳光侵入。他单膝跪在床上，脸颊逆着光，似乎在凝视你。太刺眼了。你只好又闭上眼睛。

        你不依不饶，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是故意的，可恶作剧没有获得应有的效果。奇怪，以前他都会叫出来，今天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真不听话。明知你不想，还擅自跑到你的梦里。

        他又不像讨人嫌的朋友，没人和他有纠纷，唯一可能讨厌他的叶青还打不过他。叶青本不会动手。

        照顾你的人仍然没有说话。

        耳畔听见谁沉重的呼声。

        “外衣不脱掉吗？夏天还穿长袖？”

        你已经很久没梦见他，叶青也是。可能是心灵的自我防御机制。什么都不想还好，一旦想到他们，就会思念渴望。还不如忘记一切，专心恨眼前的人。

        你躲开和脸颊温度差不多的巾，撒地抱住他。他停顿片刻，没有说话，笨拙地摸了摸你的发。

        床铺宽敞柔，窗外细雨停了，阳光洒下。睡衣掉半边，哒哒黏在腰上，被剪刀剪断撕破。开水过的巾覆盖，过每寸肌肤，最后全痕干，他帮你裹被子，开始你的脸。

        和他的朋友一样讨厌。

        你听见对方的质问。

        说着，你困惑起来，摸索着碰他的外衣，手臂离开毯，掀开衣角向上摸索，直至碰他的手臂。

        他的掌心非常糙，像砂纸，直刮人，还有两绵延的伤痕。胶在浅色伤痕动，半透明外壳裹着彩色的细碎颗粒，透着折光。

        凭借本能的思念，迷惘回答的刹那，上人冷嘲地笑出一声，俯下了。没等你想明白这个笑的意思，他便低吻了下来。

        又沉又冷，他的温度热得发。梦中钢铁兽笼打开，恋人的存在影影绰绰。你太冷了，侧贴在他的膛，指尖碰他的口，贪婪汲取仿佛把你灼伤的热量。他的心并不像记忆中平稳。但他像记忆中一样，熨帖轻柔地照顾你。

        “你不睡觉吗？”

        你看着看着，忽然有点晕。

        可能你一直在晕。

        “好冷哦。”

        不知怎地，这场长梦的后半程，你居然梦到了季晓。

        直至这时，你才真正睡着。

        是一颗药。

        你重新感到困惑，又开始冷，难受地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又过几十秒，穿着长袖、面容模糊的人很快回来，扶起你的肩，让你倚在前，想喂你吃什么东西。

        “怎么了…？”

        脑袋昏昏沉沉，脸颊得惊人，四肢手脚冰凉。耳朵轰隆隆响着昨夜雨声。你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更加确信这是梦。

        “季…晓？”

        这不是哲学问题吗？你困惑不已。脑海的一隅，本应敲响警钟的位置疲乏惫懒。

        这是一个陌生的吻。侵略极强，有血的气息，透出莫名的矛盾，似乎想要温柔一些，却充斥缺乏经验的困顿。被捕获，口腔内被搜刮，异截然相悖的尖颗粒让你不住颤抖，鲁本与温和尝试的对立让你生理地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