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和季晓像在演校园情侣奋斗高考终成眷属的纯爱正能量剧目。

        「…别看我，」有一次恰巧路过，他听见女生小声抱怨，「干嘛盯那么直？不许看。」

        季晓经常盯着她看。

        黎呆了一下――对，怎么看都和冷淡气质不符的，很难不用可爱形容的呆了一下――低回他消息。

        『你找他有事吗？』

        她看了他第三眼。

        开学后她和

        她每节课间都回和后桌男生说话。大多数情况在看试卷，长而直的黑色睫垂着。侧脸下颌畅、鼻尖翘，时而掉下一缕天然卷儿的碎发，下意识撩回耳后。

        高二结束的暑假，黎突然主动找他，问他要不要和她同寝的几个同学一起去玩。

        但众所周知，有认真学习的同学，就有无心上课，无所谓成绩，沉浸在校园青春疼痛偶像剧的同龄人，每天上演各种争风吃醋、拉扯撕○的大戏。――这分人常常与大家都知的八卦主角重叠。

        他对她挑起角。

        他跟黎确实不熟。几个女生哪个都比她更熟。场上十几号高中生，男男女女都有，似乎有个季晓的室友也来了，一路和她搭话。前半程他和黎没讲什么话，傍晚一起吃饭，她坐得离他很远。

        不知怎地好像所有人都知他们。

        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对视。

        『所以？』

        在他的有意为之下。

        好好学习的学生们，可能并非多在意这些「风云人物」。

        『他怎么不来？』

        他给她发消息。

        『可以打发时间？』

        在那之前，叶青没跟黎说过几句话。话虽如此，还是听过她讲话的。她平常说话不能说多冷淡，然而绝不是那种声气。

        可能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在意黎。

        『没事，』他飞快回复，『我不是在找你么？』

        她对季晓、很小声地在撒。

        而很多人介于两者之间。既想恋爱，又不得章法。找不到合适对象，不想耽误学习，不敢「早恋」，或者谈了恋爱发现和想象中不一样。最后发现果然还是学习最重要。

        饭桌上无聊的高中生们玩起团建游戏，一度吵闹到旁人侧目。她坐最远的对角线，好像不太感兴趣，参加是参加，但一直小声和边关系好的朋友聊天，时不时和女生们笑成一团。

        季晓有时候会盯着她看。

        他及时发去附近咖啡店的点单截图。

每个学校可能都有这么几个人。

        他回『我还没问是谁呢』

        两人偶尔会撞上视线。

        『帮忙问问她们喝点什么，可以吗？』

        活跃热情、高大帅气的男生。薄冷清淡、漂亮的女生。

        但她没有回过，他也还是会看她。

        06

        黎又抬起看他。

        黎『……』

        聊了一整个暑假。

        不过以旁观者的份，还算赏心悦目。

        吃过晚饭，各回各家。天色不算太晚，季晓那室友却非要送黎回家，纠缠一会儿，女生无视对方，自己打车走了。

        『看你好像无聊？』

        断断续续，自然而然地。

        自己可能不是偶像剧主角，但了解另一群就在边的同龄人的故事，就好像自己也在其中，同等程度地兴奋起来。

        那个高岭之花，对男朋友会用抱怨的声调撒。

        『季晓去补课。』

        这分人最喜欢关注他人的恋爱故事。

        他们像在演两戏。

        那是高二开学不久的事情。

        他觉得没什么意思。

        叶青是毫无疑问的「主角」。

        出、相貌、艺术背景。

        他去了。

        这回她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了。

        她开始觉得这人是傻○。

        然后季晓的耳也红了。

        当然，他也不怎么想参与。

        晚上回去，她给他转咖啡钱，他退回去，开玩笑说以后可能需要她的试卷参考。她意外地问他不是要艺考吗？两人便就此聊了起来。

        那时她看着分外冷淡。

        『所以什么事？』

        她的表情缓和了。但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几个女生小声讨论了一会，最后她的朋友把点单汇总发给他。

        即便如此，他仍然无法参与黎那一圈人所在的剧目。

        黎看起来像冷淡。他以为她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可每每和男生四目相对，她的耳都泛红。

        这一次他确信她不高兴了。

        她的手机没开震动，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新消息，意外地抬看他，正对上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