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好像在发情。

        指尖握紧圆珠笔。奇怪地用力过度，握笔姿势怪异。像在忍耐什么。仔细一看，在轻微发抖。

        生物试卷摊开在遗传题。单向选择。题目介绍一种先天疾病的遗传规律，选项是男子代、女子代的患病概率。

        “我觉得你脑子灌水了！”季晓气狠了，回得飞快，恨不得按着她的压在题目上，声音一瞬响彻走廊。大家都去吃饭了，走廊人不多，但还是有零星在教室吃饭的同学听见，悄悄探看他们。

        季晓也是这么想她吧。

        “季晓。”

        那个人之后一句话

        ——不自爱。

        毕竟这是事实。

        他不想那样形容她。

        暴的意味不能说渗透，完全满溢出来。暴无遗。

        对话错位。

        注意到他的视线，难堪轻颤，并得更紧。

        他压下激起的火，勉强冷静下来，拿起自动铅笔在题目边划线写遗传谱系，替她写解题思路。

        班主任的话在脑中回响。

        “…没关系。”

        他讲题的时候，黎在对着他的手发情。

        她的表情好像随时会哭。

        她无意识地用指腹摩锋利纸张的页边。折起一角，柔指腹反复碾压尖锐边缘。直到它被碾平，从光变得褶皱，又重新折起页边，周而复始。

        “这是一码——”

        她看的不是题目。

        季晓的表情好像快要忍到极限了。

        是他的手。

        黎目不转睛地看着题目。

“嗯，已经不紧急了。”

        脑空白的盯视下。

        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黎怎么能把自己弄得状态全无，按理来说她每天题，还在学习氛围里，不该退步这么快。她简直像放了两个月假。

        “所以就等着发现怀孕去打胎？！”

        她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移开试卷，透过玻璃——

        每题的套路解法早成为肌肉记忆。自习课越来越多，试卷题目大同小异，台上老师每天讲述同样题型的不同题目。与其说是这些试卷题目多重要，不如说，维持对试卷、题目、答题规律的熟悉度，维持紧张的状态才最有用。一段时间不题，状态消失，考场上当然会脑空白。

        但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贴切的词汇。

        茶几下方，夏季短出两段雾白纤细的小。糙布料遮盖的大紧紧并在一起，绷紧为数不多的肌肉，只能以又费力、又不舒适的姿势，勉强支撑。

        现在看来，让她沉溺的不仅是「休憩」。

        她打断他的话音，还看着遗传题，声音飘飘忽忽。

        他们坐在一起，本来就很显眼。

        尤其对于成绩偏上的考生。到了最后阶段，该会的知识点都会了，差不多有一个保底成绩，之后的发挥就全靠状态和运气。

        按理来说第一反应本该是她生病了。

        “你觉得我随便吗？”

        “不会来月经的。”

        但他的第一反应是向下看。

        今天叶青不在。

        茶几圆桌是透明的。

        他稍感宽，继续解题，又写了三行，才发现不对。

        黎扑进他怀里大哭，他下意识抱住她。当时叶青就在旁边看着。直到她哭够了，靠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角抽噎，才上前帮她脸。她间尽的。理地上到都是的痕。

        可能是前夜那场冲突的原因。

        保持状态，最重要的就是题。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看这题你答题卡没涂…是不是时间不够？确实这题把所有可能列出来反而浪费时间…”

        她的两边大，轻微但确实地、摩了。

        ……

        视线落在他的手指。现在完全攥起来，热度隔着距离，透过茶几传到她的手掌。

        他的声音压低了。

        对于高考生来说，状态是非常重要的。上课不听讲、下课偷跑出去玩，这些确实会影响状态，但就像此时此刻很难大幅度进步一样，到了这个时候，大幅度退步也很难。

        视线专注，眼眸，脸颊红。